打象牙塔而来,去往心中的美丽乡

作者:贾璐瑜 时间:2019-08-19 点击数量:

打象牙塔而来,去往心中的美丽乡。蜿蜒的盘山公路、雨雾缭绕的“仙山”、从未品尝过的天然蔬果、未曾遇见的田间风色、不曾了解过的基层干部群、在我耳边萦绕的交流声……一切都让我感到新奇而眷念。为期十五天的重庆高校“山乡行”暑期实践活动在如往常每天的时光中结束,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如释重负,而是珍惜和回味。

我们行走在田间地头,和陌生而又亲切的人交谈。虽素不相识,他们看见生人的第一眼,脸上浮现的的仍是笑容。虽不是同乡人,当我们表现出交谈的意愿时,他们并不抗拒,而是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或是极具地特色的本地方言尽可能的向我们介绍。有时候由于语言、环境交流并不顺畅,我们一遍遍反复询问同一问题,确认信息的准确,他们眼中偶尔闪烁出不解,但也耐心回答。

(在新生街道采访)

当身旁是绿油油的稻田,头顶是白云朵朵的湛蓝天空,眼前是可爱又淳朴的村民,心里都是宁静与喜悦。这是长期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无法感受到的快乐,也许是心里多了猜忌和防备,人们乘坐同一电梯时都会眼神躲闪,触碰到别人的微笑时都会疑惑不解。我无法忘记的,是在大窝社区的一条下坡小路上遇到的一位婆婆,她的儿子是曾经大窝村一磺厂的工人,如今患了矽肺病,靠每月2000元的补助在家中休养。

(在西沱古镇采访)

我们路过她门前时,她正在纳鞋底,花白的头发,单色暗淡的衣物,老花眼镜挂在眼前,瘦弱单薄的身躯,削瘦的尖下巴,颤颤巍巍的手,在一间没有开灯屋子的门口,借着白日的天光,纳一双花鞋底。那双花鞋底是我眼所及的这幅画面中唯一的亮色,在一片灰蒙蒙里发着光一般。不知为何,我想要尽可能久的停留在她门前,再好好地多看她几眼。她感受到我的目光,忽而抬起头来,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丝惊讶之后,咧开嘴角朝我笑起来。这笑容纯粹到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慌乱之下礼貌地回应。她随即问了我们些简单的问题,“你们从哪里来呀?”“你们来这儿玩吗?”。几番对话之后,我们了解到她并非我们预想的采访对象,我却舍不得走,无奈时间催着我。可惜我不会画画,也因为太惊艳于那抹亮色而忘记拍照,那幅画面就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辛勤的劳动,总是这些大山深处的光亮。

(暮色将至)

15日的工作时间里,有时因为走访的村庄过于遥远,我们会很晚还穿梭在乡村公路上,一抬头便是闪烁着的美丽群星,不同于城市偶尔出现的一两颗,它们密布在黑色的天空里。“我仿佛看到了整个银河。”太久没有见过繁星的我曾向身边的人这样感叹。人们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放进城市里,每当夜色渐起,灰蒙蒙的天空下,城市亮晶晶。

(在长江边采访)

生态环保是这次活动的主题之一,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那里的长江河段调研当地污水治理的情况。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个区县的河长制,各级领导层层巡河,还用手机APP记录巡河轨迹和时间,遇到的情况和问题也可通过APP及时上报。这种制度让我看到了长江守护者们治理的决心,为了让母亲河不再遭受污染,大家都卯足劲做好自己该做、能做的事情。周围的农民通过河长及其班子的宣传后,知道要用有机肥料施肥,垃圾要丢到附近垃圾桶里,生活污水不能直排而是要经过处理,村民们的生活不再是以前的“原始”状态,而是在生活琐碎中都有了保护环境的意识。

(我们一行人在重庆天然气净化总厂忠县分厂学习调研)

我们去到的涪陵区江北街道陈家沟,那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有居民在此浣洗衣物,还有居民在溪边的水井打水,溪旁种植了许多农作物,最主要的自然是涪陵特产榨菜了。不过周围村民告诉我们,几年前这还是一条臭水沟,臭气熏天,路过都要捂住口鼻,蚊子多得一抓一大把,大家都不想从这里经过。经我们询问得知,溪流的主要污染源是上游涪陵榨菜厂的污水排放,经过这几年国家对企业排水的严格管控,以及街道社区对周围居民行为的约束,臭水沟才得以成为生活用水。

(在涪陵榨菜污水处理厂)

说到基层工作,我不得不想到岚马村村支书李刚,他才到村里的时候,村民都喊他贪官,还扬言要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而在四年后的今天,村中每家每户都很欢迎他在家中吃饭。岚马村本是贫困村,李刚来的这四年,第一年“摘帽”,第二年创先进,第三年拿红旗,第四年开始了村中各种产业的建设。百姓们都深深地感谢这位书记。我们走在村路上,随机向一位村民提到李刚,那位村民夸了他几分钟,一直说他这样好、那样好。曾有位村民在路上遇到李刚时,饱含热泪,紧握他的手,说感谢的话。

(在忠县采访)

农村再也不是城市孩子想象中的那个农村,它变得美丽而生机勃勃,一切机遇和可能都会在那里发生,那是一片广阔天地。在我看来,这些变化,都离不开在基层坚守的领导干部,他们把自己青春奉献给大山,把热情挥洒在乡村,把自己扎根于基层。我没有见到哪一个村干部有着白皙的皮肤,更多的都是经过烈日暴晒后与种地村民无异的黝黑肤色。我们和村干部走在村中,迎面而来的村民们没有漠视走过,几乎每个人都主动熟稔地与他们打招呼,有些还给村干部取了昵称,大窝社区主任文金平因为家中排行最小,被村民们称作“幺哥”。

(在岚马村采访)

当时我们一行走在路上,迎面来的村民问“幺哥”为什么大太阳还在路上走,其实我们并未听清村民用乡音说的这个昵称,但我和我的搭档黄平相视一笑,都觉得这是个很能体现人物的细节,走了两步我们一起问文主任,刚刚他们称呼他什么。类似这样的默契还有好多,她刚开口,我就发现这也是我想提问的问题。我们思路常常会碰撞,也就是完全不同的想法battle,但经过“你驳我辩”,我们总能达成共识,会一起愉快地拍板“就这么干!”。我和她之前从未见过面,也算是萍水相逢,共度十几天,已经练就了属于我们的心有灵犀。我常常“姐姐,姐姐”地喊着她,出门在外,彼此关照,共同成长。

(在黄金镇采访)

                              (我和黄平姐在白茶基地采访)

最难忘的,还是写稿队伍凌晨仍在李瑞芬老师、田宏明老师的宾馆房间里改稿子,大家一个哈欠接着一个,敲键盘的手没有停下,记笔记的本写得满满当当。我们写稿水平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每天都需要尽快出稿,有时虽然走山路晕车,大家仍然坚持在车上忍受着山路颠簸用手机写。每天入住后,大家都会自发地拿着写好的稿子去找李老师、田老师修改。有时一天要刊登五六篇稿子,因此每天在田地里暴晒以后,基本没人可以睡个好觉,特别是老师们,需要做大量的指导工作,李老师天天要看一篇又一篇的文章,给这个讲解完又要守着另外位同学修改。罗成友老师年岁较大,依旧和我们一起踏遍每个采访地点,细致地给我们提出写稿意见。有一次凌晨一点过,稿子要得急,田老师带着我和黄平姐逐字逐句地编辑文章,一直到夜里两点多。

采访小分队在大窝社区(右一为李瑞芬老师)

罗成友记者(左一)

田宏明老师(左三)在指导我们采访

每天早上吃早餐时,大家都会互相询问你是几点睡的,有些剪片子、做H5、画画的同学凌晨三四点才睡,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又要起床,但我从未见过他们抱怨,而是上赶着问老师还有哪里需要改善。外人看来,我们这十五天很辛苦,也的确辛苦,我的室友白静有次写稿遇到瓶颈,在其他房间和她的搭档一直思索一直到快凌晨一点,中途给我发消息,我能在字里行间看到她的焦急,虽然困难,但他们仍然一点点地“磨”出来了。但我觉得也没有那么辛苦,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更因为有和我一起奋斗的人。我在每个人身上看到的都是吃苦耐劳和决不放弃,都是向上生长的力量。因此即使是在烈日下汗如雨下,即使是蚊虫叮咬得满腿是包,即使是困得睁不开眼,都觉得自己是种在地里经过风吹日晒就会茁壮成长的庄稼。因为收获远远大于了辛苦,只觉得幸运和幸福。

(短暂的休憩)

每每回想起那半个月中的一点一滴,都好像做了一个可爱的梦,去很多个陌生美丽的乡村,做从未尝试过的事情,和素不相识的人相谈甚欢,和同行的同学老师们在短期内建立起同甘共苦的情谊。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也很感谢学院能给我们这一次宝贵的实践机会。“重庆高校‘山乡行’暑期实践活动团”这几个字我在每天的文章中都要写一遍,它也将深深印刻在我的大学记忆里。

(沿途美景)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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